那是,前天晚上的事情..
一切都有點突然,但又其實事出有因。
那天,午餐跟早餐吃得有點多,
也許是結束了心理學的考試,整個心情大好,
所以吃得飽飽的,然後就上床翻滾睡覺。
大概是5、6點多的時候吧,
肚子突然痛了起來,那時,沒想那麼多,
只是單純的以為是想拉屎而已。
後來,肚子越來越痛,真的很痛很痛,
彷彿裡面的內臟都絞在一起,
彷彿有雙隱形的的手在翻動我的胃腸;
下面有便秘的現象,上面有股反胃的感覺,
在我還沒反應過來時,我已經張開口把午餐吐了出來,
而在我好不容易反應過來時,我已經用手去接我吐出來的渣。
偏偏我的手不夠大,
那些渣汁噴得到處都是,
以致廁所裡開始蔓延著一股臭酸,
而肚子裡的痛楚卻絲毫沒減半,
還有增值的現象。
幸虧旁邊放了個垃圾袋,
在第2波來襲前,來得及讓她就位,
我不知道我吐了多少,只知道到最後出來的,
是一波強烈的苦酸,根據生理學,那應該就是俗稱的膽汁,
而當胃腸裡已沒有食物,就會吐膽汁,所以我猜,
我也順便吐了還沒完全消化的早餐(有發現類似草莓醬的液體)。
吐完了,一切卻還沒結束,
因為我開始拉,只是有別與之前便秘傾向時所排出來的小石頭,
這回ㄦ是屎湯,也就是『落賽』,
她不是一次性的,而是需要很用力的讓她噴灑出來,
而一次祇能噴出一點點而已,
又不能耍任性不放,因為我的直覺告訴我如果不拉出來,
肚子痛是不會平復的;
偏偏用力一次,痛楚就會加乘上一倍,
到最後,我已經全身無力,冒冷汗,
而痛苦卻絲毫沒減少...
現在,也許說得很輕鬆,
可是,那時候,那一瞬間,
當我全身軟趴趴的躺坐在馬桶,
聞著嘔吐物的酸臭味時,
我真的覺得我快暈倒了,
也許是被臭暈的,也許是被痛暈的,
然後,突然覺得很恐懼...
我會不會就這樣暈倒或..掛在廁所裡,
而沒人知道?
想發出聲音,
卻沒辦法,也許真的虛脫了,
掙脫著站起來,腳不受控制的抖著,
半跪半爬的爬出了廁所,
很怕身上沾的嘔吐物會弄髒房間,
把全身衣服脫掉,
爬到電話旁,想打電話給朋友,
響了許久,卻沒人接聽,
看了看時間,6點多,大家都去吃飯了..
我無法形容當時的無助,
看著在螢幕另一端熟睡的他,
想發出聲音卻沒力氣,
而且,視訊對話的麥克風也調為靜音,
無論我怎麼叫他也聽不到,
不過,說真的,看著他的臉,
疼痛似乎平復了許多..
我不知道我是怎麼度過那段時間,
瀉、疼痛、反胃不斷的交替著;
最後清醒時,我是躺在地上的,
光光的身子只披著個胡亂拉到的外套,
嘴巴很乾很臭,想喝點水,卻找不到水喝,
意外喵到放在窗台上的青蘋果,
慢慢的啃咬、貪婪的吸食著果汁,
然後很意外的,突然又有了想拉肚子的感覺,
急忙衝到廁所,放鬆,跟之前不同,
不需要用力,屎尿就很順滑的出來了,
疼痛也似乎減退了..
搖搖晃晃的回到房間,
拿了個毛巾舖在地上,
抓了剛剛的外套套在身上,
倒下,我睡著了,
比較安穩的睡了。
過程寫起來很輕鬆,
卻怎麼也無法將當時無助跟害怕的感覺描繪出來,
說實話,我不擅長面對死亡,我恐懼所謂的死亡,
我還是個凡人,無法豁達的看待死亡這檔事,
簡單的說,是怕死,所以,
我很珍惜生命,對於輕率面對自己生命的人無法諒解;
然而,那天,當我真的體會到可能會這樣死去這回事時,
(雖然現在看了我覺得我大概想太多了)
我才發現我是如何的不珍惜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,
也突然深刻的了解到,一個人在外的辛苦跟孤單,
想起親人或他在身邊時所得到的照顧,
想起每次我生病我媽無微不至的照顧,
我對於曾經口口聲聲說不幸福的自己感到羞愧,
我對於把他人的關懷照顧當作理所當然的自己感到氣憤。
那天,當我找不到人求救的時候,
我才知道,過去被他被爸媽被朋友噓寒問暖的我,是多麼的幸福。
我,真的很感恩。
雖然無法面對面的說出口,
可是,
我真的很感恩。
謝謝爸媽,
謝謝小宏,
謝謝sue,嘉雯,秋善,靜,美女,阿媽舅舅舅媽們(那有那群小鬼們),
謝謝函穎,溫榕,咏欣,湘婷,chii,當兵時的那群朋友,
謝謝嫂嫂,笨蛋哥,貓,sara,xin yee,shu mei,
謝謝曾經照顧過我的各位,
一時之間無法一一列名,
雖然很多人看不到這篇,
雖然有些已經失去聯絡,
可是,我很謝謝你們,真的。
很誠心誠意的,感恩。
沒有你們,我真的不會長得那麼豐滿健康,
謝謝。
- Jan 17 Thu 2008 17:33
那一瞬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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